我的朋友變了。
不,是我們之間的氛圍變了。
以前兩個人在一起時多麼舒服愜意,想說什麼都可以,想去哪玩說一聲就好,現在卻躊躇不已,深怕若不小心說錯話或做錯事,會讓兩人的友誼再度受挫。
偷覷我的朋友的側臉──他又在看窗外了。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呢?
我的朋友變了。
不,是我們之間的氛圍變了。
以前兩個人在一起時多麼舒服愜意,想說什麼都可以,想去哪玩說一聲就好,現在卻躊躇不已,深怕若不小心說錯話或做錯事,會讓兩人的友誼再度受挫。
偷覷我的朋友的側臉──他又在看窗外了。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呢?
「我來看金魚。」
門外站著的是一個臉圓圓,燦爛的笑容中夾雜些許促狹的女孩子。
「妳、妳為什麼?咦?怎麼?」
「原來金魚小姐妳沒有很胖嘛──」她上上下下的掃射我。「我可以進去吧?」
「啊?等等……咦?妳、妳不要自己走進去啊。」
自那日後,已整整十多天沒和我的朋友說到話。
以往我們常會在MSN或FB上聊個幾句,在對方的塗鴉訊息下留言互相問好,看到對方登入MSN時也會習慣性的打招呼,隨意哈啦。
但這將近兩週的時間內,不知為何,我的朋友像是突然消失在地平線上,失去了聯絡。
曾想過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,可心底就是覺得怪怪的。傳簡訊嘛……不知道該如何措詞才合適,莫名其妙的覺得不太甘心。
在這樣連自己都搞不懂自己在想什麼的情況下,兩週過去了,而我則是站在這棟公寓樓下的小公園內。
「欸,你還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的事情嗎?」我這樣問著我的朋友。
「喔,嗯。」兩眼放空的朋友回答的含糊。
「那時候的你很悶騷欸。」我的語調高了起來。「一直看著窗外,話都沒說幾句……」
想起那時朋友有些抑鬱恍惚的側面──挺直的鼻樑上架著一副銀框眼鏡,微抿的唇角有一種過度纖細的神經質,認識之後才知道他的個性和給人的印象不大相同。
朋友有點毒舌,很喜歡漫不經心的看著某處,常會注意一些小地方,不著痕跡的體貼,讓人太過習以為常──像是前一天就買好電影票、像是那條玩具金魚。
不知為何,人在睡不著的時候總喜歡整理房間。
坐在散落一地的相簿、筆記本、旅遊紀念票根本中間,我欲罷不能的翻閱著某本相簿。
那個年代尚未出現便利的數位相機,反倒使得每一張照片變得極其珍貴,每每聚會結束後,總是非常期待友人發相片的那天,並不時翻閱;不曉得是不是因為現在拍得容易也拍得多了,反倒不似以往那般熱衷了。
「啊──好懷念喔。」
日日春、九重葛、波斯菊,薰衣草木箱、多肉花圈、草莓籃。
「噯──」我滿足地嘆了口氣。「簡直是夢想般的生活啊。」百花綻放的假日花市令人陶醉不已。
「小姐,算妳便宜啦!麥每次來攏拍拍就走,我家的花很耐放的。啊妳怕照顧麻煩的話,可以買紫葉苜蓿草,攏免管,吼依曬太陽就好!」
「老闆,拍謝啦!我家陽台日曬很短,買回去的花很可憐啦,拍拍照就好。」
我不好意思地一面苦笑一面火速告退,之後雖然有看到幾盆養在柿型陶器的多肉盆栽,頻頻回顧仍不好意思拍照,就這樣滿懷遺憾地離開了花市。
『今天天氣很好。』
上班忙得焦頭爛額的我,看到朋友傳的這封簡訊時,已經接近下班時間了。
兩眼無神地坐在馬桶上,眼睛眨了好幾次才把眼前的字讀進腦袋。
「這傢伙又在打什麼啞謎……」
疲憊的我無心多想,隨手回了句︰「那很好啊。我先準備下班了。」
今天,我把在家看影集的朋友拉出來陪自己散步。
「昨天不是有人說外面很冷?」朋友挑了挑眉。
「就是要趁天氣冷時出來散步啊,這樣才不會一身汗。」我很厚臉皮的自圓其說。
「……」
見平日毒舌的朋友沒繼續吐槽,我連忙拉著他走,
今天天氣很好,我拉著朋友出門走走。
「哎呀!韭菜盒子沒開就算了,怎麼連賣豆花的老伯也不見人影呢?」
朋友睥睨的掃了我一眼。
「哼!還說找我出來曬太陽,結果是妳嘴饞想吃東西。」
被發現了。
聽說,以東方解夢學的角度來看,夢見金魚是吉兆。
金魚代表著快樂、健康和富足。
那麼,拍到金魚在呼吸,又是代表什麼呢?
朋友說︰「既然如此,乾脆養一條金魚不是比較快?」
「可是,解夢學中也有說,夢見金魚死了是不祥之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