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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,老老垂矣的坐在椅子上,曬著腐朽的身軀,
碰碰呼喝的運球聲,成了比汽車喇叭更討厭的聲音。
「死小鬼,老子吃的豆芽比你們吃過的鹽還多。」
你記得當年隨蔣公來台時,那個把豆芽當飯吃的監苦日子,
從此發誓這輩子就算餓死,也不吃豆芽。
但這群小鬼卻打擾了你難得的安眠。
算了,不和他們這些挑食的小鬼計較,你還記得你身為士官長的驕傲。
場邊年輕人呼喝著同隊快點補上,你不屑的抿抿唇。
你記得當年與同梯奮戰後,同桌吃飯搶菜的火熱比拼。
「那可比打什麼籃球更高明,講究的是運筷的功力以及與敵人交手時的爾虞我詐,
最重要的是料敵機先,才不是什麼假動作可以比擬的。」
球鞋摩擦籃球場的嘰嘰聲,尖銳的讓你起了雞皮疙瘩。
你再也忍不住了,滿佈老人斑的手握緊籐椅把手,
想站起身去教訓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夥子,
卻意外的發現一道亮麗的身影,快速的飛掠眼前,
單手上籃,一計空心球,讓籃網發出爽快的聲音。
少年的臉上充滿快意的笑,那眉眼彷彿似曾相識,
你翻找著陳舊的記憶,但遺落的吉光片羽太多,你需要更多的時間回想,
不知不覺間,你又坐了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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